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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狐貍精又勾引我

  雨还在下。

  不过好歹,大堵车是疏通了。周五着急下班回家欢度周末的悲催打工人们在高架桥上足足堵了五个小时,终于赶在凌晨前登上了回家路。如果他们知道就是为了给妖怪与妖怪的一场恶劣游戏制造活动场地,恐怕会爆发第一次人妖战争吧。

  饕餮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大鲲哥,后者把她按得很紧。吐舌道:“大鲲你这么厉害,谁打得过你~更何况九尾狐。”

  鲲摸了摸鼻子:“你不要小瞧九尾狐的眼睛。”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让妖祟分散他的註意力啊。他又不能同时对上两双眼睛。”

  “不止九尾狐。”鲲揭开鲨鱼睡衣兜帽,甩了甩乱蓬蓬的棕发,大概是醒了,“刚刚有东西进了结界,看不清是人类还是妖怪,但他给我一种...压迫感。”

  “压迫感?”

  “陌生...但又熟悉.....”

  “哈?”

  “...让我想起...”鲲吃痛捂住太阳穴,表情是想起了公司裏最讨厌的同事、班上最讨厌的同学,而他今晚要来你家过夜,“想起那条蛇。”

  “哎呀巴蛇早死啦!”

  “我知道他死了。但......你知道这么多年九尾狐从来没有停止给他招魂。”

  招魂都出来了,还没睡醒吧这条鱼。姚桃单手叉腰撒起娇来:“哼!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去!”

  “姚桃...”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今晚不杀了九尾狐,我睡不着了!”

  “我怕你出事...”

  “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嘛!”

  鲲双手投降:“好好好。不过你先等等,我进去替你看看情况。”

  “好——”

  男人向前一步,正要上下撑开双臂展开结界,动作却骤然卡在抬手间:“饕餮。”

  回首与饕餮诧异对视,两只妖怪在瞬间明白彼此在想什么:结界消失了。

  且,九尾狐也消失了。

  姚桃不知从哪升起一阵恶寒,仿佛有谁在黑暗中盯着她后背:“难道...是你说的那个东西?”

  “...也可能是九尾狐收监了妖祟。”

  “可九尾狐没有桎梏,就靠他的蛊惑也不能吧?!”

  “嗯...”鲲闭上眼,“最关键是,连九尾狐也不见了。”

  “他,死了?”

  “也可能是他发现了我们。”

  “他哪有那么厉害。”饕餮撇了撇嘴,收起伞中剑,径直大步离开:“算了。本小姐要回家睡美容觉。”

  她都要走,鲲没有留下凑热闹的道理。离开前五指对空一合,收起淅淅沥沥的大雨:「那个感觉究竟是......」

  大雨停歇,烂尾楼土胚地面坑坑洼洼,积了遍地水潭,吴砚之踏出建筑阴影下,悄无声息。

  他站在不久前饕餮拔剑的位置,右足重重踏上天臺边沿,碾了两下饕餮的脚印。

  “陈青获,看来你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

  妖祟消失,北三环路高架桥基本完成疏通,除了狐作非为号周围聚了一批指指点点的交通管制警察,准备把这辆司机不知去向的涂装浮夸小货车拖去车管所。

  吴砚之垮下肩膀,脸上身上擦伤不少,算不上隐隐作痛,但凉风一吹总不自在。

  不,不自在肯定是因为陈青获在他身体裏。

  右手猛捅进胸口,在体内揪住一条蓬松尾巴,连带着拽出一整只粉白粉白的四腿立耳生物。

  小狐貍完全不省人事。往写实了说是眼皮耸拉,闭成一条缝,死了一样。往抽象了说是眼冒金星,两个漩涡来回打转,不像活着。

  “还没醒。弱。”

  吴砚之提着尾巴放在眼前。真不知道当年看上陈青获哪点。尖吻圆腮,耳朵小小,狗不狗猫不猫的。

  可是天知道就是这样一团毛茸茸把他迷得死去活来。

  或许怪这一身绒毛吧,又深又厚又密,摸起来比初冬第一片雪花还软。俗话说缺什么就要补什么,硬邦邦小蛇被软绵绵勾引,不是正常得很么。反正以前他总是抱得很深,整张脸都埋进去。他知道越往裏,越松软,越温暖。还有针毛刮弄鼻尖,痒痒的。肚子,胸口,耳朵,尾巴,陈青获哪裏都好趴好睡。

  在回神前,吴砚之已经把鼻尖埋进肚子软毛裏,深深吸了好几口。

  回过神——

  呕。

  呕呕呕。狐貍精又勾引我!

  一拳把狐貍团子打飞天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目送陈青获越飞越远,吴砚之舒坦了,解气得就像畅通无阻的北三环路。忽然想起何月逐说过,高空乱丢垃圾,是不好的行为。

  一分一十五秒前,囹圄酒吧。

  汪亦白和许小听躲在吧臺前交头接耳。

  “如此如此如此...”

  “那样那样那样...”

  今夜老板、首席陪酒、调酒师通通不在,囹圄酒吧当然没法正常营业,外卖都不接单。

  汪亦白很佩服许小听专挑歇业的时候来上班。

  “什么?!获老板把桎梏弄丢了!”汪亦白大惊失色。

  “嘘——别喊这么大声。”许小听把玩着落在肩头的白色挑染红发,有气无力,“而且...连链锁频道都被入侵了...我想了想,还是来当面和你说一声。”

  “啊?!我们被窃听了!”汪亦白顿时左顾右盼。

  “还有更怪的...今天[上面]联系我...饕女士尤其气急败坏...不知道狐貍精这两天在搞什么鬼...”

  “是啊,获老板都两天没回来了。”

  许小听耸耸肩:“我看囹圄是办不下去了。......要不,咱们把钱分了跑路吧。”

  “我知道获老板把小金库藏在哪!”

  许小听眼前一亮,精神起来:“我就知道你知道。走,咱们把钱分了,我七你三。”

  “谢谢小听姐!就藏在他货车裏!”

  许小听张开嘴,想说“货车呢”。

  “轰隆——!!”

  身后一声连贯的轰鸣巨响很震撼。

  两个员工猛地激灵,高脚椅转了一圈。囹圄酒厅烟尘扑脸而来,夹杂着石砾玻璃片,还有空调房外闷热潮湿的雨水气味。

  “咳咳...什么玩意。”许小听扇去眼前尘埃,“完了。这酒吧真办不下去了。”

  顶部吊灯碎了一地,钢梁建筑砸翻了桌椅,墻上挂画茍活的也歪歪扭扭,而唯一幸存的聚光灯打在舞臺上,一团猫不猫狗不狗的四足生物倒栽葱扎在木板裏,后腿挣扎着拔出脑袋。

  「我靠。让我想起以前在雪山的日子。」

  “获、获、获老板?”汪亦白结舌。

  “他、他怎么被打成这样!”许小听瞠目。

  「汪亦白,许小听?你们怎么在这。」

  汪亦白小声:“获老板,这裏是囹圄...”

  「狗屁。我囹圄有这么破?」

  汪亦白指了指上面,一个穿透囹圄天花板的洞裏冷风飕飕:“你自己干的。”

  陈青获抬头看去,仔细一看还真是囹圄:「天花板怎么这么高。」

  许小听笑得拍桌:“你说你会挨打,不过我可真没想到,你直接被打回原型!”

  陈青获抬起雪白爪子:「我怎么!?」

  这一架够惨烈。足足缓了半个小时,陈青获才重新幻化出人身。左看,汪亦白拿着扫把畚斗整理残局:“封你为囹圄二把手。”

  右看,许小听在手机裏劈裏啪啦敲字,“你是不是在发朋友圈。文案‘老板被一顿暴打,真tm开心。’”

  “哪有...我就是去我之前转发的锦鲤下面还愿......老板伤了,公司炸了...原来这就是转发三天内我会收到的好消息。”

  “我怎么就不能把你辞了呢。”

  话虽如此,许小听善于察言观色。陈青获嘴边在笑,语气裏没有一点愉快味道。

  “第一次见你被打得这么惨。”

  陈青获笑了一声:“少见多怪。我刚接手囹圄的时候,每天都被打得满头包。”

  许小听打了个哈欠:“说吧。发生了什么。”

  陈青获缓缓走到吧臺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精酿,往肚子裏猛灌三口:“这件事...是要说给你们听。”

  “好嘞!”汪亦白麻利丢下扫把,跑到跟前摇尾巴,“是不是要给我涨薪?”

  “我......”陈青获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一脸期待的汪亦白,投向墻上石涅的遗照,闭了闭眼。

  “快说啊获老板!”

  陈青获挣扎着抬起酒杯,定在唇边:“我怀疑...石涅回来了。”

  想不到一个吸引人的文案!愁!

  然后因为频繁修改文案,被审核拉黑了,给我排到每天最后才审,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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